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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决定品味?音乐流媒体平台的品味再造和阶层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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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阅读原文”,可下载PDF版本,提取码irt9

摘要:人们欣赏音乐的方式经历了漫长而丰富的变化。 移动音乐设备的发明成为一个重要的分界点,使音乐消费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伴随活动。 随着音乐流媒体平台的兴起,人们对于音乐消费的考量也加入了实用性的原则。 本文采用半结构化访谈和漫游的方法,以网易云音乐用户为调查对象,探讨音乐流媒体平台中品味建构和社交分化是如何产生的。 在数字平台与用户音乐消费的相互构建中,一方面,音乐品味成为一种虚拟的社会资本,有助于塑造理想的个人网络形象; 另一方面,音乐品味的构建权逐渐迁移到平台算法上。 以随机性、功能性、从众性为目的的音乐消费行为日益凸显,而纯粹以音乐欣赏为目的的聆听行为则被压缩。 随着音乐的功能化和资本化,本文认为以音乐品味区分阶级的传统文化研究路径正在被新媒体颠覆。

关键词:音乐流媒体; 品尝; 班级; 算法

1. 提出问题

布迪厄在法国文化实践研究《区分:品味判断的社会批判》中写道:“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能准确地对品味进行分类了”[1]。 2012年,《南方都市报》推出了《网络蔑视链》专题报道。 用谷歌浏览器的人看不起用百度的人,看美剧的人看不起追国产剧的人,听英国摇滚乐的人鄙视喜欢网络歌曲的人。 [2]。 随着移动数字媒体介导了音乐聆听的实践,对音乐品味的蔑视链条也从听什么音乐延伸到使用什么软件以及如何听音乐。 研究人员于北京时间2022年5月6日9点使用百度和谷歌搜索“音乐播放器鄙视链”,分别获得了总计38.1万条和25.1万条相关条目。 更有趣的是网友们在这个问题上的默契。 “网易云音乐>虾米音乐>QQ音乐>酷狗音乐”的品味链似乎已经成为共识。 这背后隐藏的是,个体在音乐流媒体平台上表达自己品味的同时,也将不同品味的人区分开来,强化了社会分层。

音乐流媒体平台不仅仅是音乐艺术或市场资本的象征性投影; 它们作为动态的社会技术系统,积极干预用户的日常音乐体验。 换句话说,在研究社交媒体品味表现时,不能脱离平台本身的技术框架来讨论其文化意义。 本文致力于将戈夫曼的戏剧化理论与布迪厄的社会分层理论联系起来。 从可供性的角度,选取网易云音乐进行案例分析,探讨音乐流媒体平台及其用户。 如何与品味表演互动,同时思考平台所介导的音​​乐品味如何与用户的阶层想象相关。

2.社交媒体中的“品味”

1. 品味和社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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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古老的概念,品味一词可以追溯到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常识”,并在17、18世纪逐渐被英国经验主义美学家转变为美学概念[3]。 康德(1996)将品味视为一种审美常识,即“以普遍有效的方式进行判断和选择的能力”[4]。 他认为,人们的鉴赏判断是建立在个人情感的基础上的,而这种情感同时也具有共性和普遍的传播性。 布鲁默在关于时尚作为一种集体选择的论点中进一步指出,生活在共同社会交往中、有相似经历的人们会形成共同的兴趣[5]。 换句话说,品味实际上塑造了安德森(Anderson,2006)意义上的“想象的社区”[6]。 当品味构建共同的审美取向和标准时,它也形成了群体差异。 Simmel(2001)指出,时尚的存在根源于阶级社会整合与分化的需要[7]。 Fussell(1992)还认为,“外表、消费、休闲、精神生活和言辞”为社会不同阶层的身份区分提供了“看得见、看得见的符号”[8]。 布迪厄在品味和社会分离问题上走得更远、更批判。 通过对法国各阶级认识的实证考察,布迪厄(Bourdieu,1984)提出了“习惯”的概念,认为阶级习惯与社会结构密切相关[9]。 不同阶级的成员受到各自阶级习惯的影响,以特定的阶级性格进入不同趣味的领域。 他们通过在审美、饮食、消费方式等方面选择和展示自己的生活方式来展示自己的阶级身份,以展示自己与其他阶级的关系和距离,并在这个过程中创造阶级意识。 在此基础上,布迪厄论证了品味是由阶级塑造的,“品味是旨在提高社会地位的社会竞争的结果”[10]。 布雷顿将品味概念化为社会资本的一种形式,一种可以用作社会定位和阶级区分手段的手段和结果。

20世纪60年代,当布迪厄写作时,高雅文化和大众文化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区别。 这成为理解文化品味如何在社会分化中发挥作用的重要背景。 例如,古典音乐或戏剧歌剧通常被认为属于统治阶级或精英。 品味[11]。 随着音乐消费模式的发展和阶级冲突的减弱,布迪厄的理论被后人修正。 Peterson和Kern(1996)在一项关于音乐消费的定量研究中发现,较高阶层的个人或群体也在消费流行音乐,因此他们引入了文化“杂食性”的概念来理解这种新的转向[12]。 近年来的一些相关研究也注意到,尽管社会主导阶层中的老一辈仍然热衷于追求高雅文化,但年轻一代,无论阶层如何,都更喜欢流行文化[13]。

目前,对音乐消费模式而非内容差异的实证分析更有助于我们理解和认识品味的表现和社会阶层的再生产[14]。 尤其是在数字化、平台化、移动化的背景下,音乐消费工具本身的作用日益凸显。 虽然日常生活中的品味和特色仍在线下延续,但它们也已扩展到数字平台。 参与新媒体形式——例如社交媒体、数字广播、音乐流媒体和其他服务——被认为是实现阶级群体之间的内部和外部阶级关系的一种方式。 社会差异的新领域。

2.从自我展示到品味策展

自我呈现的概念源于戈夫曼(Goffman,1978)的戏剧理论。 他将符号互动主义融入到人们日常生活的微观分析中,认为人际交往是人们在“前台”表演自己的过程[15]。 目前国内社交媒体自我呈现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交媒体平台[16]、短视频平台[17]和知识问答网络社区[18]。 国外研究范围相对较广,交友网站和个人主页也是研究的重点[19][20]。 研究发现,人们经常使用不同的策略在网上展示自己。 他们通过控制信息的给予和披露,在“真实的自我”和“理想的自我”之间反复博弈; 通过构建数字自我、投射数字相似性、数字关联和重组叙事结构来塑造在线身份[21]。 人们在网络上的“表演”不仅是为了形象塑造、身份建构,更是为了实现品味凸显、群体差异化。 品味表演的研究可以实现戈夫曼的戏剧化理论与布迪厄的社会分化理论的理论联系,连接“微观日常分析与阶级分析,并更多地认识传统自我呈现研究的“形态色彩与社会批判色彩”[22] 。 社交媒体技术框架带来了用户主体从表演者到策展人的转变,品味策展应运而生。 Liu(2007)发现,人们在社交网站个人资料上列出他们最喜欢的书籍、音乐、电影和电视节目,以构建复杂的品味表现,主要是为了传达声望、独特性或审美偏好[23]。 张恒宇、冯强(2019)通过对快手平台农村青年内容生产的民族志调查指出,不同群体在网络空间中表演和再现各自阶层的品味和文化,从而创造了新的社交形式。师[二十四]。 朱丽丽和李慕言(2017)关注了年轻人使用多种写作策略来保持自己在社交网络中的独特性和向上流动性的事实[25]。

然而,就布迪厄所说的最有品味的音乐而言,国内外对于音乐流媒体平台如何塑造品味和差异的探索还相对较少。 此外,在现有的社交媒体品味表现研究中,数字平台充当了研究背景。 现有研究更多关注味觉表现的主体(人)和味觉表现的内容,而缺乏技术(平台)交互的真实动态过程分析。 事实上,平台在品味实践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并导致不同时代品味构建、表达和社会效应的差异。 作为商业公司和动态社会技术系统的结合体,音乐流媒体平台积极寻求塑造人们与音乐互动的内容和方法,以满足用户的各种战略目标[26]。

3. 平台可供性和品味建设

随着潘中党(2017)等学者的引入,“可供性”成为近年来国内传播学界的热门话题[27]。 可供性的概念首次出现在 Gibson (1966) 对味觉系统的分析中,用于指代物理环境中各种潜在行为的可能性 [28]。 后来在他的著作《视觉感知的生态学方法》(1979)中,吉布森将可供性构建为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关系属性,它“指向两个方面,即环境和观察者”[29]。 吉布森可供性的理论特征在于其对刺激-反应模型的拒绝,该模型不仅“保持主体的能动性并使之摆脱控制,而且严格拒绝感知中的任何建设性”[30]。

进入21世纪,传播学学者逐渐看到了“可供性”所能带来的巨大想象力和可能性,并将其引入传播学研究中,讨论技术、媒介和学科之间的关系。 哈奇比认为,可供性提供了一个中间术语,一方面考虑技术的社会构建和定位方式,另一方面考虑技术的物质限制和支持。 他将可供性定义为“提供行动可能性的技术对象(人工制品)”[31]。 可供性的概念体现了媒体物质性和人类能动性之间的互动结构。 它目前是理解和分析社交媒体界面以及技术与其用户之间关系的关键术语。 在这种新的主客体关系框架中,主体不再“使用”而是“欢迎”客体[32],客体不再“决定”主体的使用而是等待主体“发现”。

从这个意义上说,可供性的研究视角也有助于突破数字媒体研究中技术决定论和社会建构主义的二元鸿沟,用更加中立的第三条路径来思考和讨论数字媒体时代的音乐消费和音乐消费。 社会分层。 值得注意的是,可供性的概念化有两个不同的维度。 一个是更抽象的高层维度,讨论设备、平台和媒体提供的各种抽象条件,如可编辑性、可审查性、可复制性等。在这里,可供性并不是具体的“按钮”,而是它们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沟通实践和习惯。支持或约束。 另一种是面向技术特征和情境的低层维度,更强调媒介的物质性、具体的技术特征、按钮、屏幕和平台。 为了探索和分析特定的音乐流媒体平台如何影响用户的品味表现和阶层想象,研究人员必须回到微观层面,考察用户在特定物质交互中的音乐聆听实践。 只有通过这个维度,才能为情境研究提供有别于一般泛函分析的实质性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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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和研究问题

网易云音乐由网易公司于2013年推出,是国内最早将音乐与社交相结合的音乐流媒体平台。 推出之初,国内网络音乐市场已是不折不扣的红海,QQ、百度、酷狗、酷我等各大平台占据了绝大多数市场份额。 网易云音乐通过歌单、评论、分享、原创内容等多种互动方式吸引和留住用户,并逐渐围绕音乐发展成为集社区、直播、交友、短视频于一体的复合平台。

选择网易云音乐作为研究对象主要出于三个原因:首先,网易云音乐作为国内音乐流媒体平台的后起之秀,专注于音乐的展示和分享。 这一发展战略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具有广泛的影响力。 一方面,网易云音乐实现了自身的快速崛起; 另一方面,它带动了整个音乐流媒体平台从单纯的聆听工具发展成为更加注重社交属性和情感共鸣的音乐社区。 其次,网易云音乐将“品味”视为公司发展的核心价值[33],并尝试围绕小众音乐、界面风格、评论区典型话语构建品味隐喻,与其他音乐软件进行比较。 划分。 网易云音乐被用户贴上“艺术青年”、“亚文化立场”、“精致生活”的标签,用户自豪地称自己为“云村人”。 第三,网易云音乐的使用粘性和品牌建设离不开由三个推荐维度(好友推荐、手动推荐、智能推荐)组成的平台机制和播放列表机制,这也成为用户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

本研究重点研究这些物质技术系统如何在平台用户的品味表现和阶层想象中发挥作用。 从这个基本逻辑出发,研究试图通过网易云音乐的实证分析来回答:音乐流媒体平台如何通过技术系统塑造音乐品味? 用户如何看待平台对品味表现的可供性? 音乐流媒体上的品味表现与自我阶级认同之间有何互动关系?

2、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半结构化访谈,辅以“应用程序走查法”(app walk through method)进行调查。 “穿行/漫游法”是指研究者直接进入APP的界面,考察其技术机制和其中蕴含的文化指标,从而了解其如何引导用户、塑造用户体验。 。 该方法包括对APP界面、功能、动作流程的观察和记录。 它减慢了普通应用程序中包含的平凡操作和交互,以突出其重要性并允许进行批判性分析。 本研究主要选取年龄在18岁至40岁之间、使用网易云至少1年的用户作为研究对象。 参与者包括 11 名男性和 9 名女性。 网易云音乐的平均使用时长为4.45年。 样本涵盖高中、本科、研究生学历,地区、职业、年龄等多项指标存在差异。 访谈时间为2021年1月至2022年3月。由于受访者来自不同地区,因此采用线上线下混合的方式进行。

面试问题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参与者基于网易云音乐的日常听力练习;第二部分是关于参与者基于网易云音乐的日常听力练习; 二是参与者对平台可供性和品味表现的感知; 三是音乐品味与主观阶层想象力的互动关系。 所有访谈均在参与者知情和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记录,并通过科大讯飞逐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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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结束后,研究者利用扎根理论的一般原理对访谈逐字记录进行三级编码。 在主品类维度上,音乐品味按照时长分为阶段性和连续性。 舞台听是指根据特定的情感和场景来选择和搭配歌曲。 排名推荐依靠平台列表来了解公众。 品味并追随流行音乐。 持久的音乐品味是基于个人的兴趣和喜好,源自大数据分析算法推荐、关注朋友的播放列表、收听特定歌手的歌曲。 这就产生了两种可以判断的稳定的口味区别。 一种是以年龄、社会阶层为划分线,另一种以经济、社会地位为划分标准。 基本的划分要素是职业分层和文化分层。

同时,本研究关注音乐流媒体平台作为一个集体的品味。 在多媒体环境中,用户面临着多样化的选择,而使用哪些可供性的协商“通常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34]对于用户来说,使用网易云音乐本身就象征着一种风格和品味。 在此基础上,用户不断进行各种自我表露行为,例如向微信、微博分享歌单、聆听报道等。 等待社交圈,多维度展现个人品味。 经过两位研究者的三级编码,逐步构建了本研究的主要类别(见表1)。

4. 音乐流媒体平台的品味重构与阶层想象

一、实用功能主义下音乐文化内涵的消解

在线音乐流媒体平台已经成为现实物理空间和虚拟精神空间之间的中介。 音乐充当了两个空间对应和联系的纽带。 在情感音乐聆听中,用户的情感是由现实生活体验触发的,从而产生听特定类别歌曲的需求。 “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听 Nu-disco 和 funk;我有一个播放列表,叫做《Can Good Things Happen to Me》,当我沮丧的时候我会听……”(采访 Object S17) )情感聆听模式下的音乐偏好是短暂的、不连续的、随着现实生活情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并且通常具有很强的实用目的。 情景音乐聆听将音乐流显示为中介/媒体化的移动性。 音乐消费嵌入到用户的线下场景中,作为对特定情境的适应。 这种需求创造了新的专辑分类方式,比如“写作业时听的歌曲”、“跑步时听的歌曲”、“玩游戏时听的歌曲”等专属场景播放列表。 国外视频平台YouTube上也有类似的版块,比如“工作和学习的焦点音乐”(focus music for work andtudy)、睡眠音乐等。事实上,在移动音乐设备兴起的初期,学者们关注它们扩展用户所在场景的能力。 “随身听让人们可以随时关注个人的欲望和审美:虽然用户与周围的其他人分离,但他们却与音乐家、歌手以及当时正在听同一首音乐的人联系在一起。”时刻”[35]。 个人音频设备的发明和使用导致了声音和地点的分离[36]。 音乐流媒体用户同时活跃在两个空间——通过视觉感知的外部环境和通过听觉感知的音乐“音景”。 在网易云音乐的具体使用实践中,用户根据真实环境的需求调整网络音乐空间的氛围和品味。 音乐的功能取向进一步凸显,更倾向于辅助用户完成特定的现实生活任务,提高这个过程的仪式感、愉悦感和效率。

通常,上述音乐消费预计会产生特定的效果。 音乐不是被选择作为品味的象征,而是作为一种工具或载体来使用或表达。 音乐功能的改进催生了一种新的音乐流派分类方式。 音乐流派通常是指“一个由方向、期望和惯例组成的系统,通过该系统,行业、表演者、评论家和粉丝集体结合在一起,制作他们认为独特的音乐”[37 ]。 然而,风格的文化分类并不是僵化和静态的,而是历史的、情境的和流动的[38]。 随着在线消费者在音乐分类和评价方面拥有更多发言权,在线平台显着重组了音乐传播、发现和消费的方式[39]。

除了心情和情境之外,网易云音乐的平台排名也会影响用户的音乐选择。 许多受访者表示,他们会参考平台上的各种排名(受访者S02、S07、S11、S16),并经常发现自己感兴趣的歌曲:“我找歌曲时,通常会先看排名。它可以让我一方面很容易知道每个人的口味是什么,这样我听的歌曲就不会与其他人疏远,另一方面也可以找到很难找到的好歌曲。” (受访者S07)正如布鲁默思考品味概念的三个特征一样,“品味作为艺术中的敏感选择者,是永久‘社会筛选’的结果”[40]。 音乐流媒体平台的榜单推荐是公认的流行趋势和公众选择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用户的音乐品味。 用户有意识地探索推荐排行榜歌曲,也是一种向主流身份靠拢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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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上述情况统称为“音乐品味的阶段性表现”。 由于受到外部客观环境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用户收听的播放列表与个人在长期生活中积累的艺术品味并没有很强的相关性。 ,但以实用性和符合性为主。 可以相信,音乐流媒体平台提供的便捷的音乐消费服务,已经消除了单纯的音乐欣赏作为精神享受的传统观念。

2、算法推荐下音乐品味建构权的转让

与目前很多内容制作媒体平台一样,网易云音乐利用人工智能算法来精准推送和分发内容。 首页设有“每日推荐”和“私人频道”两个区域,为用户定制和更新推荐歌曲。 有受访者表示,他们习惯直接听平台推荐的歌曲:“因为它推荐的歌曲一般都符合我的口味,而我比较懒,不想自己去找。” (受访者S02)算法的应用痕迹不仅体现在这两个具体栏目中,当研究者应用“穿行/漫游法”时,受访者S01在网易云音乐主页上从上滑到下,包括“推荐歌单”、“精选音乐视频”和“雷达”。 “歌单”、“音乐日历”等栏目所呈现的内容都因人而异。 当算法作为社会行动者的一部分,深入渗透到个人品味的建构中,“品味自动化”的理论框架开始显现。 音乐推荐系统作为一种自动化的认知环境,以“服务”的形象渗透到音乐流媒体使用的每一个环节,悄然获得了构建用户音乐品味的力量。

然而,在网易云智能算法的个性化推荐下,千人千面的音乐风格还没有形成。 不少受访者在谈论网易云音乐时都有类似的倾向。 《文艺青年》(受访者S06、S12、S16、S19); 《哀悼文化》(受访者S05、S07、S13、S16); “都市青年”(受访者S02、S11、S12)成为高频词。 算法音乐服务殖民的世界声称“允许用户成为自己的 DJ”[41]。 音乐服务提供商与“用户DJ”之间的博弈是一个现实语境,在这个语境中,构建音乐品味的权利不断被推回和限制。 “当我想了解一个不熟悉的音乐流派时,我会尝试在平台上搜索相关曲目,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在推荐播放列表中看到类似风格的曲目,以丰富我的音乐知识。” (受访者S12)“逆向驯化”成为用户在平台推荐系统中铸造品味的一种主动“抵抗”,品味构建的主动权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转移。 品味仍然没有逃脱社会建构的维度,但这种社会概念掩盖了将平台个性与用户偏好相结合的自动化原则。 与QQ音乐、酷狗音乐和虾米音乐(现已关闭)相比,网易云音乐的页面设计、功能分区和社区氛围在定位上更加“成熟”、更具普适性。

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充满了同样的悲伤春秋”。 (受访者S10)曾经因“丧文化”而走红的网易云音乐,现在面临着风格固化带来的审美疲劳的困境。 粉丝和“笑话制造者”在评论区策划表演,让普通用户参与音乐交流的意愿下降。 在网易云音乐的用户UGC专辑区,平台推荐算法决定了用户原创内容的可见度。 不同受访者进行漫游展示时,首页歌单风格统一,符合网易云“文艺青年”语境的抒情流行歌曲占据主流。 专辑封面多采用唯美漫画、偶像剧截图等青春化歌曲。 对于角色头像来说,标题通常是情感短句,含糊但能引起情感共鸣,比如“你爱上一个人有多久了?”

可以看出,该算法通过非制度性的力量,在音乐流媒体平台内部建立了对“主流”音乐的共识。 “主流”这个概念并不完全等同于大众化。 为了树立独特的风格,平台更倾向于推荐某些小音乐。 流行、原创的音乐适合都市青年群体“忧伤”、“精致”、“怀旧”的审美取向。 平台推荐系统可以毫不费力地培养用户成为与平台目的强相关的“新”社会阶层或亚文化群体的一部分,取代以往通常通过“教育”漫长的社会化过程实现的社交中介。 ” 这种培养渗透到我们社会身份的最深层[42],并被认为是当代自我品牌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43],作为在特定社会情境中区别于其他社会群体的一种方式。

3. 基于技术可供性的精致音乐社交表现

算法技术作为一种新的再中介,就像一个数字技术过滤器,参与用户在线音乐消费品味的构建。 在NetEases Cloud音乐平台上,推荐算法使个人品味和“云朋友”的口味能够观察和比较(NetEase Cloud Music平台特别设置了“ Cloud Circle”和“ Cloud Village”部分)以某种方式分为用户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这说明了此重新中介过程。 “技术系统已经从艰难的,功利主义的概念到具有固有的情感价值的软理想” [44]。 除了算法技术的“重新介入”功能外,这项研究还发现了两种固定的音乐口味:一种是音乐品味,按ERA-CIRCLE分开。 时间为音乐增加了光环,因为“曾经流行的歌曲的反映”“旧歌”与当前的流行歌曲不同:很酷的东西。” (受访者S11)虽然大多数。 受访者说,基于世代或圆圈的高音乐品味和低音乐品味之间没有区别,但是“利基歌曲”似乎已成为味道标签。 喜欢听利基歌曲的受访者评价了他们的音乐味道更高。 评分,特​​定类别包括摇滚,纯音乐,民间音乐等。这种类型的访调员也经常提到“深度”和“内涵”。 第二个是音乐品味由社会阶层或团体分开。 一位受访者提到音乐品味与社交阶层之间存在相关性:“精英更喜欢听古典音乐,而教育水平相对较低的人则喜欢听唾液歌曲,旋律强烈,但没有含义的歌词。

“(受访者S14)在线音乐消费的低门槛已经切断了社交阶层和艺术欣赏行为之间不可避免的联系。与戏剧和高票价的戏剧和高票价不同,这些人通过经济阈值筛选人们,在线音乐消费级别的阶级需要依靠在“全面的在线媒体品味”上,小说“高保真”(高保真)提到了独创性控制着个人的收购,结合和重组,这就是为什么唱片收藏可以提供情感舒适感的原因[45]。在线策划行为(在线展览)在NetEase Cloud音乐的社交互动中展示了个人品味。并帮助云亲密关系。 例如,受访者提到:“世界上的电视连续剧”最近非常受欢迎。我看到许多人在朋友圈中分享其主题曲,每个人都会添加自己的感受,这是非常仪式的。 “(受访者S13)用户分享电影和电视作品的主题曲时,揭示的含义将更加丰富,通常包括对歌曲背景背景的回应。此处显示的味道不仅限于音乐领域。但是从综合意义上讲生活的味道。

正是因为音乐品味与社交阶层之间仍然存在不可思议的关系,所以用户的跨平台音乐品味表现具有个人图像构建的重要性。 这项研究发现了音乐共享的三个方向:增加社交互动,进行自我披露和发展个人形象。 将个人播放列表转发到时刻并开始社交话题是最直接的要求,使用歌曲巧妙地披露自己已成为许多用户的社交技能:“当我在深夜感到疲倦和孤独时,我分享了'世界的“世界”播放列表,标题是“我也希望有人带我在世界各地吃饭”。 当时我当时与某人有染,我想坠入爱河,所以这种行为就像是一种诱惑。作为阶级身份的文化层面的镜头[47],用户可以创建,适应和增强个人身份叙事,将班级假设和身份属性联系起来。音乐赞赏的理想形象:“我希望每个人都会使用'Advanced'来描述我的NetEase Cloud Music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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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结论和讨论

音乐流已经逐渐从私人移动音乐设备转变为具有经济功能的社交平台,从而带来了音乐品味,从历史上看,这是身份形成和同伴身份的稳定特征[48],逐渐从固态到液态。 这项研究发现:作为数字时代的新兴文化资本,音乐流用户口味的性能是由智能算法推荐技术的“自动”逻辑构成的。 作为技术负担的环境中的发展趋势,“味觉自动化”也渗透到其他消费领域中。 算法技术适应用户的美学选择,此选择在一定程度上通过算法指导扩展了用户的自我感知,并以微妙的方式执行双向操纵。 美学/味觉自主性是基于不同程度的外部控制的复杂辩证法[49]。 作为一种“文化机器” [50],算法构成了一种不知不觉地渗透到我们的偏好,消费和审美体验中的技术[51]。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口味的演变:推荐算法正在重新定义社会创造力和消费模式。 值得注意的是,一方面,用户的口味和偏好是由算法驱动的,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均质化过程。 另一方面,样式,类别和美学的多样性(碎片化)的日益增加将成为讨论品味在数字流中的作用的关键因素。 不断变化的媒体时代的关键问题。 同时,本文还捕捉了音乐品味与稳定的经济和专业阶层之间的相关性,以及对在线音乐欣赏行为和班级消费的定义越来越模糊。 音乐流媒体平台的社会转型将不可避免地引起普遍化。 音乐的消费不再纯粹是身份识别和印象管理的功能。 在线音乐服务使用户可以随时访问庞大的音乐资源库,这无疑扩大了个人使用范围。 音乐消费中的摆动室也带来了一种休闲损失。

最后,本文的重点是从物理音乐消费到数字音乐消费的转变,其中音乐越来越被视为体验而不是产品[52]。 基于用户需求的“功能”音乐消费行为变得越来越突出。 传统上,音乐学家将诸如舞蹈,娱乐和教堂音乐之类的音乐类型视为“微不足道”或“琐碎”。 错误,它们是“由外部因素局部确定的事件” [53]。 但是,在NetEase Cloud音乐用户的实践中,听音乐,音乐消费和音乐共享行为,以实现功能,情境或社交目的,这表明了一般趋势。 考虑到历史上音乐的亚文化意义,当前数字音乐市场新兴趋势的这一方面显示出更重要的探索价值。

Fangge:Tsinghua University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博士生,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访问学者

Huayi Ran:中国传播大学国际媒体教育学院的学生

参考:

[1] [9] [10] Bourdieu P.距离:对口味判断的社会批评[M]。 伦敦:Routledge和Kegan Paul,1984年。